Aннарил

【Silm│刷新组】Leben, was ist das?(一)

Summary: 一个关于库茹芬投身铸造的故事/库茹芬对他和芬罗德的关系、爱努的大乐章和天鹅港杀亲的反思。

 

*以刷新组为主,但同时库五和摊牌母亲以及牙口和阿玛瑞依关系随原作

*走星星是欧儿子且欧是牙口侄子、洛斯加烧船时阿姆罗德去世的路线

*内含相当程度的我对于刷新组关系的个人理解,一定是和别人不同的,如果没有办法接受请及时退出

*BGM: aLIEz[mZk ver.] - mizuki(瑞葵)&SawanoHiroyuki[nZk]

*如果在任何内容中发现雷点,请及时离开

上述都可接受的话,那么以下为正文:

 

 

芬罗德·费拉贡德凝视着他的眼睛。

芬罗德的双眼是蓝色的,蓝得很浅,但又没有天空的那种蓝那么高邈;是一种澄净的蓝,但又没有希斯路姆湖的那种静谧;也许可以说这位拥有一半泰勒瑞血统的精灵拥有如大海一般的双眼,因为那双眼睛映照着他的灵魂,正如乌妮的宁静和欧西的肆意在翻涌的波浪间融为一体的,纯洁又放荡的灵魂。

库茹芬不记得芬罗德有没有真的以那种眼神看着他过。芬罗德总是以一种近乎令人难以忍受的率直正视着他的眼睛,而库茹芬总是会避开他的眼神,并且用几句刻薄的嘲讽来掩饰自己躲开的动作。但此刻他面前的费拉贡德并没有看他的眼睛,他望着库茹芬身后不存在的某一点,眼神中透出一点含着悲悯的孤独。假如他们还在纳国斯隆德,库茹芬会觉得那种眼神非常虚伪,甚至出言讽刺,直到芬罗德用他特有的故作轻松的语气和他争论什么“生存还是死亡”的哲学问题只为了证明他的讽刺没有道理。但这只是假设。

“你越发虚伪了,”库茹芬对他说,嘴角扯起一点嘲讽的笑。

“那又如何呢?我们身边这一切本就建立在谎言之上。”他似乎可以听见芬罗德的声音,“人们觉得在纳国斯隆德,我们可以躲过战争和衰退,连你也不例外。但这都是假的。”

库茹芬似乎哽住了,“我来到纳国斯隆德不是为了寻找安宁。”

“那是为了什么呢?”芬罗德好像在笑,笑声轻快而愉悦,在库茹芬试图打断他之前,他继续说道,“无论是为了什么,能达成这个目的的愿望本来就是幻想,你可比我更清楚啊。”

你现在可比我更清楚了,库茹芬想回答他,你自己跟着那个人类走了,去完成那个根本不可能实现的任务,当时你怎么不记得自己关于谎言的哲学言论呢?“能达成这个目的本就是幻想”?

他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芬罗德再次轻轻地笑起来,库茹芬下意识地向他伸出手,他面前的幻影却一下子消失了。

但他眼前的蓝仍留在视网膜上。

 

 

1.

希姆凛的夜晚比纳国斯隆德冷上不少,也许是因为地下石窟宫殿(库伊维能湖畔的精灵都不会住洞穴,但芬罗德就是想住在这种地方——库茹芬语)的散热系统设计得比希姆凛更好。在希姆凛住上几个月后,库茹芬还曾想过改造一下这里的保温系统,不过在画完第一稿设计图纸之后他就放弃了这个念头——这里可没有小泰尔佩帮他画那些图纸,也没有那位喜欢对城市建设指手画脚的纳国斯隆德之王对那些设计进行评价和完善。


他们刚到的时候,梅斯罗斯和他们两人为了露西恩的事大吵了一架,一连好几周梅斯罗斯都拒绝见他们俩,直到次年春天梅格洛尔来访他和他们的关系才算好转。梅斯罗斯既不见他们也不赶他们走,好像完全不管他们了一样,不过凯勒巩说他一直在向梅格洛尔写信抱怨他们两个。凯勒巩毫不在意长兄的无视,他乐得如此,把时间全消耗在酒精和驻防巡逻上——后者原本不会跟凯勒巩搭上边,但在梅斯罗斯实在看不下去他的某些行为的时候他放弃继续无视他们了,找凯勒巩聊了一次,把他塞进了希姆凛的巡逻兵队伍里面;库茹芬则整日整日地泡在铸造房里。他们晚上常常在那里挑灯夜谈,换句话说,一边找点什么饮料一边一起在背地里说梅斯罗斯。如果不考虑这里的铸造房比费艾诺当年的小上好几号,有些时候库茹芬会恍惚觉得他们又回到了自己在维林诺的少年时代,他和父亲忙于科学技术创新,一整天对着风箱和熔炉,凯勒巩在和雅瑞希尔去打猎之后回到家里,偷偷溜去找自己的弟弟。库茹芬某天晚上无意中说起自己在猜测是不是他们的好大哥因为他们在南边的前科而试图对他们进行监督之类的,但凯勒巩听完却大笑起来。

 

“就算他真的要派人看着我们,过几天也会撤掉的,”凯勒巩拍了拍库茹芬的肩膀,“他最多只是想尽一下自己作为兄长的责任而已,我们在这里除了他也见不到谁……不过做个好哥哥这种事情,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我在维林诺就放弃了。对我们而言……”他笑了一声,声音干巴巴的。

 

有那么一瞬间,在库茹芬眼中,凯勒巩的金发在生着壁炉的房间黯淡了下来,他垂下头,盯着石质地板上的某一条缝隙。

 

“Nelyo前些天问我,胡安走了我有没有什么想法。”他仍然低着头,库茹芬只能看见他的额头,“我告诉他,我没指望胡安会永远留在我身边。”

 

库茹芬还从来没有在自己兄长的口中听到这种话。

 

“胡安能跟着我到贝尔兰就已经超出我的预料了,他能逃脱我们这些费诺里安们,可算是好运。”凯勒巩抬起头,望着库茹芬一笑,“泰尔佩走了你难道就那么伤心吗?”

 

库茹芬的眼神冷了下来。

 

但是凯勒巩仍然忍不住说了下去,“我看我们那个堂弟终于摆脱你了你也挺高兴的,不是吗?死是有点惨,不过死了也就能摆脱这乱摊子了,你看就算我也觉得,和我待下去总有一天会疯,你肯定也觉得自己对别人就是个灾难——”

 

库茹芬的眼神又冷了几分,“Tyelko.”

 

“好好好,”凯勒巩举起一只手,但仍然笑着,“我不说了。”

 

火炉中跳动的火光在凯勒巩脸上投射出一道一道的阴影,让他脸上那抹笑意看起来无比真实也无比阴暗。库茹芬知道自己笑的时候和Tyelko只会更阴冷,更不像一个精灵笑的时候应该有的模样——不过除了西方那些没事找事的维拉,也没谁会管一个精灵应该是什么样子。就算是芬罗德那种大圣人的,也最多争论一下为什么要管精灵应该是什么样子。

 

他们接下来聊了几句关于梅格洛尔过些天来希姆凛的安排,有一搭没一搭的,两人心思都不在这件事上面。凯勒巩很快就走了,——但库茹芬估计他不是回自己房间去睡觉了。

 

库茹芬也没有回自己的房间。他一直坐在壁炉边,将自己不久前打算舍弃而揉皱了的设计稿展开,注视着上面的线条。他回忆着泰尔佩的字迹,随手在一张纸的背面乱写。一开始他只是重复着用泰尔佩清秀又整齐的字体写着“库茹芬威·泰尔佩林夸”这个名字,因为他对泰尔佩签名的笔迹最为熟悉。后来看多了这个名字,他感觉自己的心脏似乎出了点问题,只好换了些东西写,开始默芬威家谱。他写着那些熟悉的名字,辛达的和昆雅的,慢慢忘了自己在练习模仿泰尔佩写字,换回了自己的字迹,沉浸在记忆中。

 

“我的这一切不需要子嗣继承,”他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听见芬罗德这么说了,可能那时某个大臣正在试着说服他去参加一个名义上是交流实际就是相亲的舞会(库茹芬当然不会承认他曾费尽心思想让泰尔佩去参加的),“我拥有一个危险的誓言*。而且魔苟斯仍然在北方虎视眈眈,我没有什么能给下一代的,这些都不必了。”

 

也就是在那之后,库茹芬开始思考着让泰尔佩离开他们。他深知自己也有个“危险”的誓言,事实上可能比芬罗德那个危险多了,泰尔佩作为火之魂魄家族唯一的第三代,也作为他们中唯一一个没有发下誓言的人,理应被保护起来,不要掺和到日后他们可能做出的类似于天鹅港杀亲之类的事情去,虽说他们从未对这样的事情做过计划,但库茹芬内心深处一直知道杀亲是一件要么一次要么很多次的罪行。他在欧洛德瑞斯将吉尔加拉德送走的时候本想把泰尔佩也给弄走,毕竟泰尔佩和埃睿尼安一直关系很好,想必也愿意去帮忙照顾那位尚且年幼的小精灵,谁知泰尔佩当时正为某件作品忙得焦头烂额,连饭都顾不上吃,更别说听库茹芬向他演讲去灰港的好处一二三四五了。后来库茹芬还试过送泰尔佩去多尔罗明,然而泰尔佩不愿意跑那么远去麻烦芬巩,只同意去找梅格洛尔,那和库茹芬的计划完全偏离。若是去传说中图尔巩建立的隐匿王国倒也未尝不可,只是芬罗德在这时表明他本人并不知道去刚多林的路,同时难得强硬地拒绝告诉库茹芬纳国斯隆德里有谁曾负责过递送信件给那座水乐之城。


*化用自文景版《精灵宝钻》第十五章:“‘我也将立下一个誓言,必须以自由之身履行,然后进入黑暗。我的王国中也无一物能存待子嗣继承。’”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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